您好,我是许逸年。人已经跑路了,爱过。

【瑞金】雪境

是 @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 的活动。
HE 架空 灵感来源于《雪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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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呼啸着驶入隧道,格瑞眼前原本的蓝天白雪登时没了踪影,窗玻璃上映出他自己的眼睛,还能看到靠在他肩上睡得正熟的金。

格瑞悄悄地盯着玻璃里的人。他浅浅地呼吸,他的发丝轻轻晃了晃,他的指尖动了动。他醒了。

“格瑞,咱们还没到吗?”

金睡眼惺忪,嘟嘟囔囔地问。

“还没,你接着睡。”

“那我换个方向,不然你肩膀会酸。”

说着金抬起他因为刚醒而酸软无力的胳膊,一下一下揉捏按压着格瑞的肩头。

“没事,你睡吧。”

格瑞干脆伸长胳膊,把人揽过来。

很快,身旁便又没了声息。金睡得香甜,满脸餍足。

火车呼啸着又出了隧道。窗外一片银装素裹。

“格瑞,今年我想回去一趟。”

格瑞知道,他说的是登格鲁,他的故里,那个一周只有一趟火车到达的偏远小镇。

“好。”

意思是,好,我陪你一起去。

火车终点站是个大城市,车上人倒是不少,但是在登格鲁站下车的人却只有他和金了。

“好冷……”金原本睡得晕晕乎乎,脚步虚浮,一下车就给冷冽的冬风吹清醒了。

“围巾围上。”格瑞替他把外套的扣子一个个扣好。金刚醒,手指还不太灵活,只能做围围巾这种简单的活儿。

“格瑞,你不围围巾吗?”金把下巴埋进围巾,闷声道。

“得先给你这个笨蛋扣好扣子啊。”格瑞说着便围上普蓝单色的围巾。那围巾长极了,近乎垂至地面,活像雷狮头上常年不摘的长长头巾。金歪头看了看,而后傻气地笑。

“是我送你的那条,嘿嘿。”

“嗯。”格瑞没否定,牵起金的手,“小心路滑。”

等巴士的时候,雪又下起来,纷纷扬扬。北境的雪下得豪迈,不多时便又铺了满路。金闲不住,便在四周雪厚的地方来回走,感受踏雪时脚底嘎吱响的乐趣。

格瑞就在一旁看着他玩雪玩得不亦乐乎。他抬头看看天,发现那天并不是全然阴翳的,而是在云层间有罅隙,些许天光从中漏下来,继而尽数落在金的发上。

“金,别玩了,巴士来了。”

格瑞一个晃神,心里泛起涟漪。再定睛看去,远方分明缓缓驶来一辆巴士。

“噢!”金边应着,边踏着欢快的步伐小跑而来。

巴士上仅有的乘客是一位中年人,一身皱巴巴的灰西装,身旁一个鼓鼓囊囊破破烂烂的小行李箱。那中年人水一样瘫在座位里,一脸颓丧之色,仿佛活不过这个冬日。

“金,不要坐在那么后面的位置,会很颠。”格瑞不由得压低了声音,否则他的声音会在车厢里清晰地回响。

“诶——可是颠一些才有趣嘛,像坐过山车一样。”金给他比划了一个上下起伏的波浪。

“那就快坐好。”格瑞拿他没辙,只得也大踏步去到车厢最后面。

金许是在火车上睡足了,这时候来了劲,拉着格瑞说个不停。什么都说。车上死水一般的宁静被他搅混了,算是有了点生气。

窗外大雪依旧安安静静地扬着。

巴士又颠簸了几个小时,从夕阳西下颠到夜幕降临,这下才算是真正到镇子上了。

“格瑞,热水我已经烧上啦!”金一到家便噔噔噔跑去倒腾热水器,格瑞试了试暖气,所幸还能用。

“衣服换了,待会儿你先去洗。”格瑞把围巾先卸下来,再开始解外套的扣子。

“我们一起吧?”金赤脚踩在草席跑过来。金的鞋进了雪水,一回家便连鞋带袜子给脱得干净,然后拿毛巾草草擦干水。

格瑞抿紧唇不言语,先把双手覆盖上金的脸颊,而后是耳朵,脖颈,手,脚踝,最后是脚。无一处不是冰凉凉的。

“格…格瑞!”

现在,至少脸热起来了。

“听话,你先去洗。不然要惹风寒。”格瑞拉过金的手揉搓了下,而后放在自己手里捂上一会儿,这才放人走。

金不情不愿地去洗澡了,格瑞得以独自坐在窗边,外望天空。小镇本就人少,此时已过晚九点,更是早早地灭了大半灯火。

雪或许还在下,或许也该是消停会儿的时候了。记忆里登格鲁的冬天总是这样,雪下个不停,好像全世界的雪全集中在这个北境小镇了。稀奇的是,这儿从来不发雪灾,雪留给登格鲁人的,永远只有油画般的宁静和庄重感。

这么些年了,登格鲁也还是这副德性。也就是冬天里会有些散客,算是一笔收入。

“格瑞,我洗好了!”

格瑞回头,金浑身热腾腾的,面色终于变得红润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怎么感觉还是有些冷啊?”金抽抽鼻子,“是暖气不行了吗?”

“或许是。”格瑞又去检查了下,确定暖气正在正常工作。

那大概它到底也该是要寿终正寝了吧。

“我能围你的围巾吗?”

“可以。”

于是金便取下围巾,松松垮垮地围上几圈,再把下巴埋进去。

“有格瑞的味道。”他眯起眼,甚是喜悦的模样。

“别把鼻涕糊到围巾上。”格瑞毫不留情地撂下这句话走人,无视金在背后的嚷嚷。

其实心里已经痒得不得了。

格瑞把花洒对准脸部,狠狠抹了抹,可算控制住快要绷不住的五官。可那胸腔里不受大脑控制的心脏却是快乐地跳个不停,血液都被温暖起来,运向四肢百骸,如春时终于融化开的汩汩山溪。

雪夜里总是分外安静的,何况登格鲁的街道上又不似大城市里车水马龙,只偶尔有哪家的狗突兀地吠几声,不多时也被主人呵止。格瑞从浴室里出来后,恍惚间竟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存在着,在这个偏远的飘着雪的小镇里。

——

“格瑞,你洗好啦!”

还有个围着自己围巾的笨蛋呢。

“快过来,我帮你把铺盖铺好了。”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脸上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
“火车上睡那么久,你现在睡得着么?”格瑞边关窗边问。趁关窗的时候他又瞟了一眼窗外,雪似乎还在下。

“是睡不着啊,所以陪我聊聊天嘛。”金央求着。

于是格瑞也没关灯,就那么坐进铺盖里了。

“金?”

格瑞一坐定,金便凑过来,捞起围巾下摆,缠到格瑞脖子上,再调整下,最后坐回去。

“我特意挑得这么长的围巾。”金眨眨眼,狡黠地笑。

“……”

真是把这家伙惯坏了。

“格瑞我跟你说噢,买围巾这家店还是雷狮推荐给我的。没想到吧?他居然知道那么猎奇的店!”金边比划边笑得前仰后合,“还有嘉德罗斯,看上去霸道得不行,其实是个甜党,感觉大家前后的反差特别可爱!”……

金很外向,跟谁都玩得来。嘉德罗斯,雷狮,那都是出了名的大麻烦,金即便一开始与他们有过口角,最后总能愉快地成为朋友。金和他的朋友们发生的很多事情,格瑞并没有参与,甚至并不在场。

但他儿时的一切,只有我知道。

有些老旧的木屋我知道,去往这个偏远小镇的路我知道,冬天这里飘雪的模样我知道……

他看到雪时喜悦的神情,他在雪上听嘎吱声响的爱好,他洗澡后泛红的皮肤,他脸也红起来的模样……

也只有我知道。

“嗯……然后,然后,我跟你说啊……”

金变得语无伦次了。格瑞去看他的眼,果不其然,眼皮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合上了。怎的会这样困呢,莫不是也要冬眠?

“金。”

格瑞于是扶住他的肩头,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。

“睡吧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我去关灯。”

格瑞将围巾一点点取下,把金安顿好,起身去关了灯,再摸黑爬回铺盖里。

“格瑞……”

金三两下把铺盖蹬开,和格瑞的纠缠在一起,然后熟稔地钻进格瑞怀里。

像冬眠的小动物会向着南方的暖意一样。

格瑞于是也熟稔地把人揽进怀里,捂着他不知怎的又变得有些冰冷的身子。

世间一片安宁,雪静悄悄落着,如有女神挥动法杖落下凡间的精灵。屋外冬青树的叶子落了雪,镇子的石砖路落了雪,这老房子翘起的檐也落了雪。

格瑞在黑暗里久久凝视着金的轮廓,而后低下头,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。

“睡吧。”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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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至此。
本来以为自己赶不上活动了,万万没想到活动今天转钟才截止!于是极速摸个鱼!
瑞金真是超适合这种暖暖呼呼,外界有些冷清但很安静的场合啊。有种,世界清冷如秋,怀中人温暖如春,的感觉吧。
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?/突然发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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